22

手支倚在窗檐，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不知有意亦或无意，谢归忱点的菜品多以清淡，甜口为主，等桌上菜肴齐全，却反倒不知该如何下口。

    清炒虾仁，椿芽拌鸡丝，清蒸江鲈，莲子薄荷羹，连甜品上的亦是松炸渣果夹，合桃糕，桂花蜜糖蒸酥酪……每一样，都是从前他最爱之物。

    唯独两道在其间格格不入，一为灯影牛rou，二为爆炒腰花，皆是色泽红亮，辣椒花椒鲜味轻而易举覆过满桌菜品传入鼻间。

    他吃不得辣，这些却是谢归忱喜爱之物。从前两人打赌，若是输了，便让他吃这蜀地特色，一口下肚，必是眼泪汪汪，总被取笑。

    沈栖游多日未得饱食，早已被面前菜品吸引目光，可谢归忱这般盯着，却令他迟迟不敢下箸。

    “为何不吃？”

    沈栖游：“宗主先请。”

    谢归忱：“我早已辟谷，你吃便是了。”

    “太多了，我吃不完。”

    “那便剩着，”谢归忱掀起眼皮看他，“莫非还要我请你不成？”

    “……不敢。”

    谢归忱在试他。

    沈栖游没有犹豫，第一筷落在牛rou处，口中一下也不敢嚼，配上诸多饭粒，生生吞咽下肚。

    第二筷落在了爆炒腰花，即便尽力忽略，喉口处仍传来一阵酥麻刺辣，又吞下一口白饭，才勉强压下这股不适。

    谢归忱扬眉，道：“嗜辣？”

    沈栖游哑着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