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花落
为师兄在神京无忧无虑,於是我了无牵挂;不想师兄尚未不惑之年,却是白鬓添生,看得我不胜惆怅。虽一人在山上,一人在山下,到头来,又有何差别可说?」此番说来,反而他在山上,也过得并不舒心,这又是何故呢? 1 我鲜少照镜子,倒不晓得自己早生华发,更稀奇真有这麽明显,让他一眼就看见了?我招手让他过来,「师弟,帮我把白头发拔掉,若是不拔,可是会长得更多。」 师弟淡然一笑,意味有些凄凉,眼神也清清冷冷的,他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白发多或少又有何妨?为了此等小事萦心,是你执着了。」 我亦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不起眼的一言一行,竟使你抛却剔透琉璃心,着意与我诡辩起来,这是你的恨,更是你的执啊。」 我们相视而笑,他起身坐到我的身後,替我捋去白发,再将那丝白发捏在我的手掌心上,「青丝能落,戒疤可落不下,与其刻意以发遮掩,不如落尽千丝,如此一来,华发亦不必添生。」 我往额头上来回抚m0着香疤印,此时不必他以话导之,我都相信自己的决然足以抛下世俗的一切,再度归入空门。 世间多的是人想逃离,却不得也不能的,如今师弟前来召唤我,怎能不说是佛缘深厚?神京的万事万物於我而言,早已无甚可留恋之处,我人在此在彼,此心同样悠然,既是如此,宁可清闲些,悠哉些,也好过见不到师弟的脸容,反要置身这纷纷扰扰、百般烦恼的尘世泥沼中。 翌日一早,我坐上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