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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被从天而降的好人卡砸晕的范闲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还好李承泽没在这事上停留多久,很快又说起了他怀疑皇后当了十四年胎儿刽子手的事。范闲听得直皱眉,问他,“所以庆帝就是为了解决这事才把你塞进了后宫里?这不拿高射炮……不是,拿大宗师打蚊子吗。”

    李承泽笑着摇头,气定神闲对他说,“范闲,我生下来就是长在戏台上的,他给我套什么行头,我就唱什么角儿。他要我磨砺太子,我就是位极人臣的二皇子。他要我威慑皇后,我就是宠冠六宫的妃嫔。从来都是如此。”

    李承泽,像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要说庆帝是真的眼拙,他的几个儿子里,最像块无暇美玉的就是李承泽,他偏要人家当石头当砖块,不碰个粉身碎骨才叫见鬼。

    范闲拧紧眉,说出的话掷地有声。

    “从来如此,便对吗?”

    李承泽沉沉望他,喉结滚动,将最后一口油糕咽了下去。

    “对与不对,你又能如何?范闲,澹州那一院子的血债,你还想重来一次吗?”

    范闲入宫时已是傍晚,闲谈几句之后,窗棂外飘起了细雨,苦橘色的落日余晖被冲刷干净,如江海自上而下倒灌,阴阴沉沉,让人喘不上气。

    李承泽终于吃饱喝足,放下筷子,唤了婢女进来。一个捧着铜盆供他洗手,一个点起殿内的灯盏,路过范闲时略一福身,算是打了招呼。做完这些,又静悄悄合了门退出去。范闲此番进宫没扮成太医,侯公公几日前传来了话,说三殿下给宫妃看病也是在尽孝,无需遮遮掩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