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身受与感同
第二天早上,傅盈没有出ICU,主治医生对简叙安和傅屿说,等病人意识清醒后,可以问问还有没有什么心愿想完成。 傅屿没什么社会经验,没懂,直至简叙安问医生大概还有几天,傅屿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呀。 傅盈苏醒时只有傅屿在。 简叙安被狱警叫走,毕竟傅盈的情况特殊,牵涉到服刑人员的斗殴事件,现在检察院也介入了,简叙安找了位律师过来帮忙处理,但还是有一些需要本人在场的环节。 一支削尖的牙刷柄,捅对了地方就能让人奄奄一息,傅屿觉得很惊奇,对比起来他对付魏以文那天用的明明是更趁手的工具。他盯着傅盈的病服看,因为底下的纱布太厚,被掀开来一角。在他的记忆中,傅盈无论是住在豪宅还是住在渔村,永远都是装扮齐整,精致从容。然而,原来人到了快死的地步就没办法遂自己的意了。 “有人?”罩在呼吸机下的声音像枯草。 “妈。”他叫了一声。 “小屿,”傅盈那干涸的面容让人判断不出太多表情,“我要死了吗?” 他慢吞吞地答道:“好像是的。” 傅盈笑了,笑声也不好听:“你快考大学了吧?” “嗯。” “会影响你的状态吗?” “不会。”说得好像她真的在乎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