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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双面的间谍,明里是反对谢王为首世家的志士,暗中则是谢氏安插在反抗者中时刻准备反咬一口的钉子。

    朝我来的理想主义者多得简直太奇怪了——曾煦也就算了,一个曾经损人利己、背信弃义的人怎么也会幡然悔悟,甚至还能再劝服另一个人和他一起以命相博,把谢氏的账本偷了出来?

    里这么写都要被骂乱开金手指没有逻辑。

    还有王恒川。

    我一直知道他有所图谋,同各方之间都有联系,只是他十分小心,让人看不出他立场究竟是什么,我只看到他东一下西一下,似有真心又若无,怎么也看不明白他和他背后的王氏到底在图谋什么。我甚至怀疑他是个天生混乱邪恶,只想看乱成一团的热闹。

    可我还没有将这些新来的问题理清,还没有想好如何同谢储斗,谢岭却死了。

    他的病情恶化得毫无征兆,就好像秋天一到,他身上的生机也随之枯萎。

    他病重的消息传了几日,谢储起初还在专心工作,忽然有一天我一整天没见到他,一问才知道他到户部巡查时忽然发了狂,扔了官帽,自己骑马回了左相府。

    我听见这消息时,总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但再一想,倘若我是谢储,生母早亡,长姐亦逝,兄长又刚去不久。家中除了他,只剩下病体沉疴的父亲,却忽然病情甚笃。是我,我也会发疯。

    又或者说,他早就发疯了。

    若他还没有疯,我与他怎么会是如今这样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