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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文初红着眼睛要礼部采花。自然有人指责说不合宗法,但齐文初硬是拍了板。

    “母后爱花。”他道,“这样好的时节,怎能没有花?”

    我从来就听说,皇家亲缘薄,可齐文初却是个中异类。自然有他更幸运,父母是心心相映的一双人,可我如今觉得,若不是齐文初,也不能是别人。

    陆太后下葬后齐文初消停了许多。或许说,消沉更合适。之前看起来在谋划的事都半途而废地放在一边,西北的折子原本都是直接送到他桌前,如今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谢修手里。朝堂上每日还是明里暗里地斗来斗去,可齐文初连看热闹的兴致也没了,呆呆看着下面从暗潮涌动到吵成一片,最后让他决策时也只敷衍地一摆手,“诸位爱卿说得都有道理,请彭相定夺吧。”而后转身就走了。

    齐文初不折腾,我也就老实复工,人坐在户部,八卦就自己往我耳朵里跑。

    户部自然都是人精,有我在,不敢八卦谢氏的,别的就什么都敢讲,要不是说清流那边又出了什么洋相,要不是说各地税收报上来是个什么情形,最远一次,八卦到了琅琊王氏,不知为何被人截了一下,接着就换了别的话题。

    我倒是知道八卦不只是八卦,也有些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可安排这些的人实在是高看我,我哪儿听得出他们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你要说王氏有些问题,那我也许久许久之前就知道,可他家万事依仗谢氏,在京城连个说得上话姓王的人都没有,到现在我也不知道他家就算有问题,又是个什么问题。

    况且,让我知道又有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