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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敢奢望……怎敢……”

    我回握住他的手,朝他苦涩一笑:“你要说的,朕都知道。谢卿,朕虽是皇帝,与你的处境,又有什么区别?”

    我早该意识到,我对谢礼,是有战略上的认知错误的。

    谢礼再懂什么权力争斗如今也不过十八岁,放在后世上高中的年纪,正是激素水平剧烈波动的时候,极容易上头。我现在比他大上几岁,即便有个活了好几十年的衰老灵魂都经常压不住情感冲动,更何况他了。

    诚如兵法所云:攻心为上。

    还是老祖宗不会骗我。

    谢礼当晚没有回去,我和他睡在一块儿,却什么也没有做,反而像对寻常兄弟一样彻夜长谈。我们默契地避开了诸如谢氏、大将军这些敏感的问题,只讲当年分别后的经历。

    我于是才知道,我在宫里不好过,谢礼回了会稽,一样并不容易。

    长在这种人家,生来便有出人头地的责任,更何况他是会稽谢本家一脉的嫡长,便更要出类拔萃。只是自谢岭开始,接连两代旁系子孙超过了本家,谢礼这一代的旁系子弟便也都蠢蠢欲动,他还在京城时还能同我们这些皇子一道玩耍,回了会稽之后,便再没有放松的时候。

    “我起先将他们当兄弟,但他们却处处以压过我为乐,一言一行皆被盯着挑刺,让先生长辈责罚于我。”谢礼说话时眉头紧皱,似乎十分不愿回忆那些过去,“我越努力却越被针对。后来我鲜少再去书斋,充作纨绔整日游荡,这才有了喘息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