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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想去,竟然只觉得庆幸。

    惭愧啊,惭愧。

    我正出神,有人掀了厚厚的车帘进来,我抬头一看,是有行。明面上是因为王府里我这个正经主人出门,况且是伴驾巡边,有行自然得亲自随行,暗地里自然还是替谢氏传话。有行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我面身前的矮桌上,将一碗乳酪递到我面前,便趁着这个机会,冲我交代之后会见什么人,各自是什么立场,我又该如何。

    我费劲地记着,却觉着他们有点多此一举。从京城到边塞沿途其实经过不少地方,也确实都有官员等着接驾,但走了半个多月,我却没好好休息过几次,全怪齐文初一味让赶路,大半时间都在车上睡,怎么可能睡得好。觉都不够睡,哪儿还有勾心斗角的力气,我开始时还提心吊胆,齐文初却跟不记得有我这么个人一样,理都不理我,到后面我人都麻了,记归记了,能不能记住就两说,兵来将水来土掩吧,真懒得折腾了。

    我坐的马车跟齐文初那辆离得近,虽然我也不去找他,但有时车队原地休整,我便能看见他从车中出来,而后就在路边静静站着,有随行的官员想去奉承两句他也不理。

    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直到快到肃州这股猛赶路的劲儿才稍稍缓解,也确实没得赶了,再往外走就该出嘉峪关了。

    肃州城外早有当地官员等候,该地本是县制,却因收回来时间不长,并未派遣县令,如今整州为卫,领头的正是一位披甲的将军。

    这人有行跟我提了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