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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段临舟的雷霆手腕之下,加之穆裴轩留下的将士威慑,无人敢再拿段临舟的商户身份说事,一时间府衙上下风气为之一清,办事的官吏都紧着那根弦,生怕一不留神就被段临舟发落了。 穆裴轩刚走那几日,有个姓齐的经历自恃族中有人在梁都为官,没将段临舟放在眼里,道是他是个商贾,便是郡王妃,也是后宅之人,岂能涉足府衙,干涉要事!索性懒政怠工,对段临舟吩咐下来的事情三推四推,不过两日,就被段临舟当头列了几个罪名,皆是经历平日里贪赃枉法的罪证,桩桩铁证如山,齐经历脸色惨白,再说不出一句话。 此举威慑力十足,府衙中的官吏为官久了,上一任知州鱼rou乡里,上行下效,他们亦算不得清白,根本经不住清算。 丰州感染时疫的百姓已经渐渐痊愈,庵庐拆除那一日,是个好天气,段临舟和丰州的大小官员都亲自去了。百姓看着守卫将拦截来往百姓的木栅栏丢入火中焚烧,无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场一片寂静。过了许久,不知从何处传来的低低的泣声,这哭声如同传染一般,围观的百姓都红了眼睛,拿袖子拭着眼睛。 这半年来,丰州先经天灾又历人祸,变得千疮百孔,两年前尚有两万户,而今四去其三,偌大的丰州都变得空荡荡的。在这场漫长的浩劫里,有人失去了父母双亲,有人丧夫,有人失子,更有甚者,阖族皆葬身在了那场风雪里,抑或死在了战火的荼毒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