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一、 雪,漫了灰瓦。 檐角下的护花铃在瑟se的风声中胡乱打着转,如同断翅的枯蝶。渺远的乐音淌到院中孤立的寒梅枝头,震落一指厚的积雪。 酷寒的冬夜被阁中四处暖黄色的烛灯照的不似那么冷了,月光也似乎变得稀疏起来,攀附在窗口。 主殿,宋砚词半披白裘斜倚在贵妃椅上,浅灰色眸子半眯着,剑眉微皱,自生冷冽。过白的肤色与玄袍对比鲜明,似初雪与红梅。 温热的梅酒在手中的琉璃盏中摇晃,有时被放回碟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与殿外的刀剑碰撞声此起彼伏,如锦瑟共鸣。 “月疏阁这般严密的防守,能打到这也算不错,定是多亏了陆余白近些年的精密情报。”宋砚词如是想着。 喝了大半年陆余白下的毒,他的武功几乎损失殆尽。谁能想到呢,他费劲心思宠的人竟是他亲弟弟宋砚寒送来的jian细。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这一盘必死的棋局,可又有哪一步不是宋砚词他自己执子的呢……他可怪不了别人。 “嘭”黑檀木大门被撞得稀碎,两个黑衣人闪身入殿,艳红的刀刃闪烁着寒光直扑宋砚月面门。 他斜眼浅浅向外瞥了一眼,尸首狼藉,温热的血液喷射在洁白的雪地上。 “呵,现在真成了雪日赏梅图了” 宋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