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银河浮槎
就出去了。 消息传得很快,有几个关系不错的同事偷偷跑来惜别,边说边帮她收拾。其实没多少东西,无非是几本拓片,还有一条没织完的围巾,有人找了个小纸箱帮她装好。 说几句有空再聚,便就此别过。 走出大楼,寒风呼啸,长发遮住了视线,她腾出手捋了两下,才看清对面停的那辆车。徐屹按下车窗,志得意满的面孔上勾出冷笑。阮毓看在眼里,觉得那笑很远很远,远到从来就没走进过她心里。所以她不觉得痛。 北风中,裹着酒红色大衣的影子越来越小,没人知道她将去向何方。阮毓自己也不知道,今夜,该往何处安身? 箱子里的几本拓片还能卖些钱,要实在没办法就到文化市场去,换点钱上郊区租个房子,多给房东百十块钱,应该就不问身份证的事了。 可现在,她还不想做这些,只想漫无目的走下去,累了再说。 临近二环路的小公园,本就行人稀少,这个季节就更没人光顾了。参天大树会在夏天织起大片绿荫,现在正值隆冬,树干顶端是光秃秃的枝桠,入眼皆凄凉。阮毓从市区一路走来,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几小时。 落寞的长椅孤单地枕着花坛,她过去坐下,怀抱纸箱发呆。 不远处的半山坡上,是泛旧的高墙,墙上拉着密集的铁丝网,里面几座灰色的小楼引人遐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