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一只雄虫
利维坦对安泽斯,边行礼边谢过。军雌抬右手合左胸,欠身45度鞠躬,是虫族社会标准的敬谢礼仪,威势如山的军雌使来显得犹其郑重,面上却毫无笑意。 如果是来首都星前,如果是他遇见奥兰多前,他都应当得到一份前所未有的欣喜,向未来的雄主宣誓忠诚。 哪怕对方言行举止都在考虑其他雌虫,这都是细枝末节的小问题,利维坦全不在意 毕竟厮杀情敌只是他的手段,去威慑潜在对手,展示力量,最终目的是得到S级雄虫的抚慰,接续自己危在旦夕的生命。 丛林法则里,猎物到手了,捕猎者毋须与竞敌较量。 没有倘若,没有如果。 短齐的银发在落星的垂耀中流烁连璧的光泽,军雌的面庞那样反常的沉重又落寞,火舌在灰银的眼瞳里燃烧,表膜犹如一张无形的蛛网,被那幽火慢慢地焚烧成灰烬,种种迹象,不禁令人联想到山崩玉碎的情景,他再度躬身,深深歉意而如此决绝,对兰希殿下说: “对不起殿下的厚望,您的怒火和命运的罪孽理当由我承受。” 他那样痛苦,道德压力比星舰还沉重地压在肩膀上,传统自我的内心谴责阻止他喘息合眼, 违背世俗观念的恶心深入骨髓,又漫泛开罂粟的沁甜。 奥兰多、奥兰多、奥兰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