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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倒是帝王先动,猛地举坛豪饮,直呛得他流出泪来,却不忘将酒坛一掷,哗啦一声四分五裂,在寂静的夜中格外刺耳: “举杯消愁愁更愁…国师,早些歇下吧。” 沈云霁抬眸望他,眼尾红得昳丽,半晌,似是迟钝地回味过什么,委屈道: “你好不讲理,年年来耗我一坛酒便罢,还要毁我名器!” 因着帝王纵容,国师用度奢侈,连埋酒的坛子也价值千金,因此醉酒的人忽然忿忿不平。 夏泽宇知他醉酒好骂人,倒也不过多纠缠,连平日习惯性的回敬一句都免了,绌尊降贵大度地摆摆手,表示不和他计较,又孤身一人跌跌撞撞回寝宫。 沈云霁其人,平日里翩翩君子,光风霁月,温润如玉,此刻却显露出内里真实的娇纵,狠狠唾了一口,捏住鼻子骂道: “恶臭扑鼻,简直有辱斯文!” 不多时,醉意上涌,蒸的他两颊绯红,也慢慢瘫软到巨石上,意识逐渐黑沉。 黑暗中这才现出一道身影,是国师大人的贴身暗卫,酒味混着麝香,杂乱刺激得令人心烦,倒是其中夹杂的淡淡花果气味,让人舒心不少。 微不可察地叹出口气,夜鸮小心翼翼地将人搂抱入怀,鼻间的花果气味香甜馥郁,喃喃道: “这世界乾坤信香交融还能毫无所动的,恐怕也只有您二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