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向曹陈】如月之恒
散碎鱼rou,他就着粟饭倒也吃得挺香。吃完已经到了寝时,日落而息的农人怕是睡下一个时辰有余了,然而曹cao汤足饭饱,顺理成章地精神起来。陈宫坐在案前正闭目养神,打着隔天讲话的腹稿,腰间冷不丁被条手臂一搂,险些闪身撞在墙上。 “公台也该休息休息了。” 陈宫有十成把握曹cao口中的休息和他熟悉的那个休息是两个意思:“你……明日一早总得赶回去,趁有时间多睡会才是正经。” 话虽如此,胳膊并没有被移走,曹cao认为很可以更进一步。 陈宫知道曹cao多半时候很有分寸,清楚在什么事情上该听取各方意见再做决断,然而他已经拿了主意的事是很难被他人更改的,至少陈宫很难拗得过他。庶务尚且如此,何况本来就没有对错又至多牵涉两个人的小事,陈宫回想起来,感觉最后多半都遂了曹cao的心意。 灯盏里只有那么多油,没人去添它,火苗烧到末尾,被自己烫到了似的躲闪着跳跃,而后熄了。没了灯光倒显出月色入户,北方房屋窗小,透进来的铺不满地面,只像一方明晃晃的白绢。月光里和着草虫的鸣叫,它们一整个夏天的乐声才刚刚起头,正等着渐入佳境,于是叫得清亮、活泛,使人听到晚风里草木的气味。它们大概不懂也不会去想,人为何要把自己圈进土木建造的小小居所,又把喘息禁锢在更狭小的天地内。 这是旁人的宅院,不是自家,并且隔壁是有人的。 陈宫翻来覆去颠三倒四地想着这一条,曹cao像是完全没这些顾虑,还在叫他的字,声音在耳边显得格外大,陈宫疑心已经大过了四面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