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陈】啼鸟还知如许恨
他的手中没有握剑。 陈宫不知道这样沉默的僵持要持续多久,在他看来曹cao不是会在出手后犹豫的人,但此刻他不禁开始想,他在刺杀董卓之时也在最后关头迟疑了吗?现在那人的脸距他仅有咫尺之遥,迎着月光甚至能看到曹cao眼中叶脉般蜿蜒的红丝。 扼颈而杀?想来也有理。这是在客店,若留下满地血迹怕是跑不了多远就会被抓——陈宫如是想着,然而紧接着落在身上的不是曹cao发力的手指,而是干裂粗粝的嘴唇。动作像撕咬、像干渴的野兽用舌头汲水般翻弄口腔,以至于难以断定那能否被算作亲吻。 他们在半路上已换过衣服,彼时曹cao身上暗红的血已从蓝色布料上一路渗进里衣,接着被黑色的外袍挡住了。他还打湿帕子擦了脸,但此时,那干涸的血腥气随着曹cao的接近无比清晰地笼罩在他身上。陈宫终于无法忍受,一把推开他俯在榻边干呕起来。因为整日未曾如何进食,只吐出些酸水。 不愿发出太大的声音引人注意,他掩着嘴好不容易忍住了呛咳,憋得两眼泛泪,回头看时曹cao仍那么定定地注视着他,目光却又直愣愣的好像没在看他。陈宫这才发觉方才按在自己腕上的那只手很冷。 随着月影西斜,素晖也渐渐离开室内。他轻叹一声,以手覆在曹cao眼上,低声道:“睡罢,明日晨起还要赶路。” “那时我当真以为隔日清晨你会同我一道归乡。”思绪翻涌回来,曹cao神色复杂地笑了一声。陈宫的瞳仁动了动,现在他面前的曹cao已同那夜截然不同,他的目光落在陈宫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