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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酒醒了些,终于想起他是谁,把他重重摔在地上,由上而下打量他,不满地呸了声,一脚踩在祝龄胸前,斜眼看他:“脱吧,脱了就不扣你工资。”

    祝龄一怔,为了被扣掉的几百块,居然真的迟疑着解自己的衣服。

    恰在此时,门外一声大喊:“有人吗!有人没走吗!”

    “有人就吱一声,没人我锁门了啊!”

    是老板娘的声音!

    男人听得心惊rou跳,反射性捂祝龄的嘴巴,粗糙的手掌扣住大张的双唇,却连闷哼都没听见一声。

    明明在努力吼叫了,但是没发出声音。

    老板松了一口气,也不捂他了,甚至故意朝他无声大笑,让他叫让他喊,外面有人,只要喊出声来就能跑了,可是你喊不出来啊。

    所有的气冲到喉口,无数次尝试,都无法发出任何声音。

    外头老板娘还在喊“关灯锁门了啊”,老板肥大的身子堵着他,连灯都挡了个严严实实。

    老板娘愈走愈远,眼见就要落锁,祝龄还是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男人摩拳擦掌,眼睛盯得越来越紧,祝龄却已经无法理解他在做什么了,他想说话,想大吼,只要喊一声就好,只要能出声就好,明明他以前会喊的!

    他的脸憋得通红,喉咙好像被谁紧紧扼住,用力扒住那双看不见的手,呼哧呼哧大口喘气,眼泪铺了满脸,和汗珠混到一起,分不清哪个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