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回 输家
一句,可睡梦中的人并未回应他。 他俯下身,凝望图罗遮的睡颜良久,尔后缓缓地倒下,从后面抱住那人的腰,鼻梁抵着他的背脊,也跟着睡去了。 十岁那年,师门独苗的李殷多了一个师兄。 说来奇怪,明明他才是苏伯彦的第一个弟子,却成了一个人的师弟,要叫另一个人师兄。 师兄不是世家子弟——这点不消多说,他蜜色皮肤,长就一双湛黄眼珠,甚至不类中原汉人。师父对师兄的来历讳莫如深,只说师兄比他大一岁,所以是他的师兄。 苏春了还没来的那两年,整个断云峰除了苏伯彦与师伯陈不平,也就他们两个小辈,漫山遍野地跑,像两个没人管的野孩子。不过,师父对师兄向来比对他严厉得多。 “他跟咱们不一样。” 陈不平这样和他说。 是因为师兄的肤色和眼睛与他们不同吗? 似乎也不是。如果师父当真把苏诫当作蛮夷贱族,又何须收他为徒?还叫他随师父的姓,取名苏诫? 师兄的身上,规诫颇多。 正和了他的汉名,师父不许他无事下山闲逛,不许他午夜时不在屋中睡觉,不许他对山规门诫有一丝丝违犯,仿佛正用着一把戒尺丈量他的行动,一分一毫都要了如指掌。 陈不平叫师兄作“边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