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床

    意识到他要走,陶千漉迅速下床,一蹦一跳地走到他身边,牵住了他的袖口,突然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突然意识到这样的动作十分亲昵,随即松了手,尴尬只有几秒钟。

    “怎么了?”对方先问她。

    她就近看见他眼底的红血丝,先前整齐的发型上出现几绺不安分的毛发。许澈应该是被她吵醒的,她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请求他留下来,凭他们之前压根不熟络的高中同班同学关系,还是现在这种萍水相逢的医患关系?哪个好像都没道理。

    “哦,没事,就是,走的时候把灯关上吧,把门关好,然后,你快回去睡吧。”她终于换上她最会处理后事的那副面孔,试图为自己的出格行为找个着落。

    她之前的动作最多就是一盆即将泼出去的水在最后关头悬崖勒马,只洒落了一小部分,在对方察觉她的真实意图后回避或者讨厌之前及时止损,毕竟覆水难收。

    “你是不是害怕?”许澈还站在原地,突然冒出一句话,把她的脚步定住了。

    难道刚刚那盆水已经泼出去一半了?还是许澈聪慧过人会读心术?既然对方都已经看破了,她何必还要遮遮掩掩非要把那层窗户纸糊起来。

    她转过身,叹了口气,有种要如实招供的压力,不敢看对方的眼睛:“如果我说,是呢?”

    对方没有说话。

    很多年前,她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向许澈走近,可开始时她骄傲,后来她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