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刺
了个寒战,他口干舌燥,心中油然涌起一股感激之情。他感谢安娜,如果不是安娜,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幻想如何破灭。而这也完全不是他的错——上天并没有给他一个zigong。 他虽然悲伤,但也在内心惊愕于梅寿宁朴素的评判标准。他一向认为,世上大多数女人都能胜任母亲一职,光是将一个不知所以的婴儿诞下来,就需要多么伟大的勇气。如果这孩子是个残疾,或天生就有心理上的病变,那她们没有把这孩子溺死,就十分称职了。 这时,梅寿宁又对他轻轻地补充道:“笑笑,我认为,她适合做你的母亲。” 他用纯洁的眼神爱抚着丛笑,好像天底下再没有别的东西。丛笑抓住他真实的双手,蓦然从幻想中解放出来。他既困惑又无助:“可我、我不是一个孩子……我也有我的母亲……” 梅寿宁以一种神秘而安详的目光回望他:“那个不算数了。” 丛笑眨了眨眼,好像不这么做,他就会凝固成雕像。梅寿宁继续说:“笑笑,世界是不会变的,但却有一种东西能改变我们,那东西就藏在你心里……如果有什么腐坏了,就替换掉它……你不是一个孩子,可你确实还没有长大呀,我实在无法只是看着,看着你沉浸在虚无的渴望里……让哥哥帮助你吧。” 梦境总是毫无分寸。丛笑怀抱着妄想中的恐惧醒来,梅寿宁正坐在他床边的地板上,双腿曲起,放于床榻的一只手还被他抓在掌心。 他的头颅歪倒在丛笑胸腔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