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刺
这场宴席以丛笑恰到好处的呕吐为结尾。赵辛颐来得不巧,一口热菜也没吃上。他狡猾的揭露让丛笑暗生恨意,他们不但不能回到曾经的亲密关系中,甚至连那层隐秘的同盟者身份也崩塌瓦解了。 更令他觉得灰暗的是,在宾客手忙脚乱地离开后,梅寿宁对他说:“对不起,笑笑。如果你不喜欢她,我可以不结婚。” 丛笑在他的妥协中感到一阵莫大的毁辱,他勇敢地质问道:“为什么要说是为了我呢?难道你自己就不想吗?如果婚姻是这样可有可无的东西,你又为什么和那女人同在一张桌上呢?” ……以上的话,他都没能说出口,而只是断续地描述着:“我不是不喜欢安娜、我不希望、不希望你……这么早成家……” 说到这,他的理由似乎明朗起来:“如果你有了家庭,我……我又该去哪呢。” 此时应当有人大声地呵斥他:难道你要在这赖一辈子吗?难道你要让兄长一直养着你吗? 事实上,丛笑也注意到了。单从物质上来看,他是有本领自己活下去——再不济,他也是手握着几张文凭。但从精神上,如果梅寿宁一日不把目光全放在他身上,他就脆弱得快要死掉。 他不等对方回答,就执着地追问道:“你喜欢安娜吗?” 梅寿宁半倚在他床边,听见这句话,突然仔细地看了他一遍,然后说:“我认为,她适合做母亲。” 丛笑重重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