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情来不可(中)
住马头,将整张脸都埋在马鬃里,挪动手臂缓慢而温柔地抚摸着掌下绸缎般光滑的皮毛,似在与情人温存。 下一瞬,冷刃骤然出鞘,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住马颈没柄而入,而后又飞快地尽数抽出。温热的液体顷刻间如泉涌般喷溅,马儿连一声嘶叫都还未来得及发出便轰然倒地,笨重的躯干无意识地弹动了数下,胸腹处翻起一阵细密的痉挛,鼻孔微弱地翕张着,从里边吐出几股软绵绵的白气。片刻后彻底没了动静。 慕容靖猛地扑上去疯狂啜吸流出的血液。 未经烹煮的马血甜腥涩口,味道并不算好,落在行将渴毙的人眼中却不啻于甘露琼浆。慕容靖伏在马尸上大口狂饮,被呛得直咳嗽也不肯稍停。待到终于将喉中的干燥焦渴逐渐压了下去,他脱力地抬起头,望着身下的一片狼藉愣怔片晌,随后抱住马颈失声痛哭。 很快他就止住哭泣,抹掉眼泪强撑着站了起来——现在还不是松懈的时候。 草原男儿向来视马如命,既已走到了这万不得已的一步,绝不能平白浪费了用自家爱宠性命换来的一线生机。 他往水囊中灌满马血,正欲动身上路,才走了两步便忽然感到眼前一阵晕眩,恍惚间仿佛天地倒转、白日星移,整个身躯好似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松松拎了起来,颠三倒四地到处乱甩。他脚下一软,终是抵挡不住汹涌而来的倦意,一个踉跄仆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在那无边无际的沉梦之中,他终于又回到了辽阔丰美的朔北草原,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