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样注视着视线里温柔的那个人,却好像对方是一樽透明的,挚爱的玻璃。
善良是再好不过的品质,他乐意为弟弟维持住在自己面前保护了什么人的假相。可归根结底,没有人能在如此伤害了他至为疼爱的弟弟之后,还能置身事外,全身而退。 阮合的病,将宋恒玉从他那小小的阁楼里牵了出来,牵到这院落里绿草如茵、喷泉与神女像相互依偎的别墅区。 纯黑的铁门栅栏一样遮挡着他望向阮合的视线。他是整个周家最没有资格出现在这里的一个人,他甚至都不能算是一个周家的人,他只是被自己血缘上的哥哥雇佣的司机。 但如果他唯一曾经承认自己爱着的人,也不能令他跨越这铁铸的、或者别的什么筑成的藩篱,还有什么能够呢? 车窗完全打开了,宋恒玉透过车窗望着铁门,又透过铁门的缝隙看着远处的别墅。在别墅某一堵墙体里,透过那嵌在墙体中的明亮的窗,他的目光也许能抵达阮合。过去的几年里,他就是这样,始终隔着一道一道,许多的门看阮合。看他被冷落的长久的孤寂,被蒙蔽的短暂的幸福。直到阮合也病了。 当宋恒玉和严烬朝夕相对,他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病。 他看到严烬从生到死,又从死亡的边缘一次次爬回来。 宋恒玉以为自己可以照看好严烬,他如今知道,自己实在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严烬的病。严烬在这个世界上拼尽全力地抓住一丝可以挽留他的热情,却一次次徒劳无功。无论宋恒玉怎样给予,怎样安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