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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崇应彪比他高一点,从他的视线平视过去,他可以发现崇应彪的喉结上面,有细细的一条痕迹。 他只觉得自己过电一般,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确实是崇应彪。 是他曾经在黄河边亲手杀掉过的崇应彪,那相似的灵魂终于跨越时空,出现在了他面前。 他不再是一个人了,这一切都不是他的臆想,而是千次轮回以后,终于真的有一个曾经的故人,出现了。 他们曾经是舍友,是水火不容的对头,也是可以交付后背的兄弟。 现在,崇应彪竟然又一次以这样微妙的身份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姬发擦了擦溅在脸上的水,面色如常地继续配泵——虽然他不能一见面就跟此人说你好咱俩几千年前在一个宿舍里经常斗殴吧,但崇应彪果然一如既往地跟他不对付。 “这不能赖我吧,你自己滋的啊。” “对。”姬发似乎确实没有生气,只是略带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说,“快点上台吧。” 崇应彪跟姬发在一个房间搭班了大半个月,大多数的时候相安无事,偶尔斗两句嘴,连他师姐都直呼稀奇。 姬发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他以为姬发很忙碌,他总是待在麻醉机和电脑旁边,调控着病人的生命体征,只在手术快要结束的时候,从挂起的无菌单前露出半个身子来,询问手术进度。 但自从某一日开始,崇应彪发现,姬发总在笑他。 他病历没写好被主任骂了,姬发抱着胳膊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