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当苏全孝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天际的光晕也慢慢渗透了大地,我看见朝霞一点一点地升起,万道霞光照在我们身上,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形神俱灭的痛楚。

    这是一种毁天灭地的痛苦,几乎要将我们炙烤得灰飞烟灭,有那么几个瞬间我以为我将彻底死去,就像崇应彪手中环抱的苏全孝消散掉的碎影一样烟消云散。

    我的父亲痛得直接活了回来,殷寿也被折磨得发出凄厉的嘶吼,我痛得满地爬行,走马观花般想起人生的诸多记忆,甚至想起我尚不记事时牵着崇应彪的手去看父亲狩猎,父亲的弓一箭贯穿那头蜜獾的胸口,猎物赏给了我和弟弟,我和崇应彪一人一半,那时的我们没有利益的纷争,没有继承的矛盾,我们平分一切,是多么的天真,多么的快乐。

    可惜一切都回不来了,我在痛苦的混沌中看着崇应彪抱着手中已经消散的幻影,嘶吼着跑到河边,他不愿意接受这一切,不愿意接受他好不容易复活的苏全孝再一次死在他面前,他声嘶力竭,从灵魂深处迸发出一阵痛苦的长啸,如此尖锐绝望不甘,如此缠绵深情至死不休,他毫不犹豫地投入涛涛河水中,用死来抵挡这一切的降临。

    那一刻,我明白,我们又一次无法解放了,崇应彪的执念不散,我们的痛苦将会永远轮回。

    可崇应彪怎么可能会放手,崇应彪,我的弟弟,他是永远不会放下的。

    因为真正无法放下的,正是那些经历过的美好事物。

    我痛苦地抱着头,发出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