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彪子哥,我跟你不一样,我死了跟没死没有多大区别。可你不一样,你还有这么多野心,这么多理想尚未曾实现,就这么死去对你太残忍了。”

    苏全孝捧起崇应彪泪流满面的脸,蜻蜓点水般吻过他的额头,赦免了我弟弟无人饶恕过的罪行。

    “我希望你度过无悔的一生。”苏全孝说。

    我弟弟第一次哭得不能自抑,我从未见过他如此崩溃地嚎啕大哭,按理说我应该嘲笑他的滑稽,但我同样泪流满面,居然也希望在某一刻得到真正的解放。

    苏全孝吻掉崇应彪的泪水,他的动作如此轻柔,不含一点情欲,更像是顶礼膜拜,虔诚地礼敬。他同样跪下来,和我弟弟保持同一样的高度,温柔地拥抱,像是长大后的幼鹿重新走回密林,佯倘在厮杀后万分疲惫的母狼的怀里。

    他是被狼带大的,可他依旧保持着他的善良,他说他想将我弟弟从现在的痛苦里解放出来,所以他跟我们下跪,跟我们求饶,我弟弟无法卑躬屈膝做的一切他替我弟弟做,他想让我的弟弟不再痛苦,也不再仿徨,他希望所有人能够放过我的弟弟,更希望我的弟弟能放过自己。

    苏全孝说,彪子哥,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恨过你,但我还是要说,彪子哥,我原谅你啦。

    他最后说,我的人生已经结束了,但彪子哥你还活着,你的人生还这么长,我衷心期盼你能够像以往那样无畏地追逐,追求你的理想,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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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胜这些仇恨吧,彪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