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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寒门出贵子,实则不然,就我自己而言,我顶多承认一句寒门出孝子。既然是寒门,就自然没有贵的一说,而孝,是我实打实自小领略到的。 姥姥还在世的时候,母亲对她的态度很大程度上教育了我对母亲的尊敬,所谓的言传身教大概就是这么来的。我早熟,知道家里穷苦,父亲患癌早早去世,留母亲一个不高、瘦弱的女人将我拉扯大,干苦活重活供我读书。 那是凌晨四点半的夜,她顶着寒风踩着三轮,我坐在后面的小马扎上,脖子上围着一条老旧的围巾,寒风有些刺鼻,我什么都看不清,那是很浓重的雾,白茫茫一片,我听到她粗重的喘息,感受到她发力时的奋勇。 上学时老师说你们是清晨七八点的朝阳,但是只有在清晨七八点能看到太阳升起时的人,才是,也才有资格是所谓的希望。因为我七八点,都缩在桌兜旁偷吃干粮。 我从没有见过那个时候的太阳,或许他曾照在我的身上,但我从没有时间去欣赏。 我的双眼离不开我的课本,我的手也离不开要翻动的书页,我只有拼命学,才可能知道我那么辛苦来到学校坐在书桌旁的意义,不然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只知道我想睡懒觉,但我不能说出口。 小小的心思占满了我的书本,白纸上全是我没有写出来的疑问。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杨家,关进了一座巨大的坟墓,除了冰冷和难过,我也变成了哑巴,将所有的话都变成需要死守的秘密。 我不能问、不该说,沉默,最大程度缩小自己的存在,就能获得一片无人管束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