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上了继子们的床（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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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黎抽了抽鼻子。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嗅觉是一等一的出色。现在他闻到了，旁边的山涧里，有着浓郁到要让他作呕的血腥味。

    浑身的血液像被冻住了，宋黎不知道自己在路上僵了多久，他像是有预感一般，慢慢地爬下山涧。

    那里倒着一架马车。

    宋黎颤着手掀开车帘，随即一动不动，突然跪下来喉间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悲鸣：“母亲——”

    眼睛大颗大颗地滚落，喉咙仿佛被人掐住了一般透不过气，宋黎不知道在那里跪了多久，直到黑暗褪去黎明来到，宋黎终于回过神来，不行，不能让母亲被留在这里。

    他咬着牙从马车中抱起母亲的尸体，一步一步从他的来路往回走。

    至少，要把母亲葬在家乡。

    宋黎把已经冰冷的母亲背回了家，家里家徒四壁，宋兰做生意带走的香和钱是家里仅剩的资产，都被人劫走。没来得及置办丧事，母亲的尸身暂时被停在院里。

    晚上，宋黎靠在床边，突听到一声轻响。那人似乎对这院子里很熟悉，四处搜寻了一翻，啐了一口：“呸，这没用的婆娘，当真是没钱了。”

    居然是许书生，自己的父亲，宋黎心里压抑许久的仇恨如火焰般爆发，他把桌上制香用的小刀揣在怀里，闭上眼睛装睡，等到许书生摸到自己的房间，背对着他宋黎翻五斗柜想要寻一点钱财。宋黎睁开眼睛，月亮清冷冷一点映在他的眼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