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来他总是不自觉地就注意程淞，在意程淞，少年时希望某一天读的书能和程淞的重合，幻想那被教室窗外的风吹动的轻飘飘的衣领能有一天擦过他的手指，哪怕那一天连柔软的面料都足以割手，只为那微妙的触感能一直带到心底。

    他心知肚明在强求，一直以来都在强求，命里无时非要强求，对着没有心的人强求生出一颗心，对着石头强求开花。

    他对着程淞在强求。如果不是一直以来在强求，又怎么可能会成为彼此的特殊。

    那个从小到大总是一个人孤零零的程淞。那个从小到大总是看上去心事重重的程淞。那个从小到大从不在意别人目光的程淞。

    他想从这样的程淞那里拿回来一些东西。

    他咬着牙想憋住被快意折磨的喘息，却兜不住从心里漏出来的沉迷。于是对自己更加愤怒。

    在他还没意识到喜欢上程淞的那段时间里，光是去挑战他的不可侵犯就足以感到胜利的满足，可一旦意识到了动了心，感受到最多的是后悔。

    在以为一定会死的那天云南的雪下得特别大，仿佛要把整个世界变成白色。

    毁掉他的每个瞬间，全都是白的。

    这代表程淞从他这里拿走了的一些东西。

    “为什么哭？”

    “程淞……哈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