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花发路香
当京郊的晨光破晓的时候,一辆雕漆马车已在京郊的树林里停了一夜。车夫斜靠在车门边,浑身是血,另有几具温热的尸身躺在马车边。随着冬日渐渐由北向南b近了金陵,城外的凄凄荒草与林中枝g上都结了霜。 谢行靠在车里喘息不定,他的腿被一个Si人压着,寒山晚钓图被他牢牢抱在怀中。 由京师往崇州千里之遥,照说他前月动身,此时无论如何也应到了安临才是。然而并没有人知道为何当朝宰辅——新上任的崇州刺史为何会在京郊的树林里现了身,正如没有人知道为何金陵城的冬日来得这样早。 谢行气喘吁吁掰开了那Si人的脑袋,又爬起身探了探车夫的鼻息。那人的喉咙被一簇羽箭贯穿,想来也是难活。但越是如此,这一张寒山晚钓图就越是要被他牢牢护在手中。谢行的左腿受了些伤,左边胳膊处也被砍了大道口子,他靠在车夫身侧喘了片刻,又不敢喘得太过大声。猛地,车门被人拍开,两个蒙面之人将谢行驾出马车。 “谢大人。许久不见。” 车外还站着一个尖嘴猴腮的黑衣男人。那人将一身狼狈的谢行打量了一番,一把将他怀中护着的东西抢了过来,笑道:“还当真是Si猪不怕开水烫。” “何大人,你身为京师禁军副帅,怎地竟投奔了西夏人?” 姓何的黑衣人冷哼一声,正待反唇相讥,旁边一人面露讶sE,凑到他的耳边低语了两句。那人的目光微变,谢行冷眼看着,笑道:“你当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