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叛徒

    东方天空泛白的时刻，王宫里开始了悄声有序的忙碌。夜雾散去，仍留下一股迷迭香与露水的气息。回廊上，卡斯帕一路目不斜视地穿过一列列侍从和宫女的行伍了，来到国王的寝宫外面，等候着召见。

    卡斯帕五官英俊，身材高大，一头金红色的头发显示出父辈的高贵血统，海蓝色的眼睛和宽阔的额头则透露着一种自大又无畏的男子气概。一大清早，他便穿上骑马时旧的蓝色披风，有意无意地显示出风尘仆仆的奔忙模样。前几天才刚从对诺福克郡的巡视中回来，国王就又在这一特殊时刻招他入宫觐见，所有人都不怀疑他如今是国王面前最炙手可热的红人。

    国王的卧房之外，侍候的人陆续退下了，他一个人在门外来回踏步。国王还是没有起床吗？他先前抓着一个侍从男孩的手臂问过，后者差点把端着的洗脸水从银盆中泼出去，反应过来后只是瞪着迷茫的眼睛摇了摇头；对于查理的脾气和生活习惯，他们也还没有完全摸清。

    卡斯帕无聊地听花园里此起彼伏的鸟叫，打量着两边墙上的画作。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等得不耐烦起来，见也没有旁人在侧，便下定决心地转过身，凑近了大门，透过钥匙孔往里面窥望。

    透过一层织金的帷幔，他看到国王正赤身裸体地站在床边，对着床上一个侧躺着的人影。

    只见随着国王的动作，帷幔的底部被拨到了一边，床边露出一截光泽如白釉的小腿。光是这一画面就让卡帕斯来了兴趣，因为那小腿的曲线十分修长，不缺乏优美与力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