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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五条不以为然。

    等你有过这种感觉再说教吧。

    自作为忌子诞生之后,宿傩从未产生多余的感情,以后也不会。

    因此,他仅是冷酷地嘲笑着五条。

    第一次有所感应的时候,是一点儿轻微的、扰人的,酥麻感。

    像是植物的枝蔓沿着躯体缠绕生长。

    以宿傩的能力之强,在难以行动的处境下,他早将无用的感官尽数屏蔽。但这琢磨不定的丝丝痕痒,却像是缚在骨骼里的刻印,于血rou中轻柔缓慢地穿行。在全好无损的表象下,与命定向导间似有若无的淡淡感应,如同缠缚树干的藤蔓,一层层将他裹紧。

    最终,在依附的骨头上,开出平平无奇的白色小花。

    “束缚”松解了,药物的压制被加速代谢。宿傩抬手挣开手腕的禁锢,从未如此轻松,仿佛回到了过去的自己。

    在二十年的静止后,他第一次踏上地面。

    那时他是否对见到向导抱有一丝期待?

    现在我是否对命定向导感到失望?

    宿傩看着向他靠近的虎杖悠仁,不带感情地笑了。

    一个没有意义的问题。

    既然从未期望,又谈何失望。不过庸人自扰。

    五条只有一点说对了——命定向导的触摸,确实十分舒适。尽管虎杖的等级能力之低,无法为宿傩进行任何精神上的暗示和疏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