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04）

    就像现在这样，轻松多了。

    当时不顾一切地尝试，或许是他唯一做过最正确的决定。每一次把情绪炼成的花藏进cH0U屉深处时，他都会忍不住这样感慨。

    第一次躲在房间里想尝试着个念头时，他犹豫不安，毕竟没有任何对自身做炼成的先例当参考，除了对过程产生的损耗有些许认知以外，他一无所知。

    ──但要是失败了呢？他会变成什麽样子？

    他有那麽一瞬烦恼过这个问题，甚至能想像旁人无奈困扰的话语。而若是真产生了什麽不可逆的负面影响……他想不到有谁可能会为他难过，大家只会觉得，他又给大家添麻烦、甚至说不定反而喜闻乐见……

    想到这，他的眼泪又开始掉。结果那一天他哭着动手，过程称不上完美，结果仍在他的期望范围以内。打从那一天起，他就对这个「解决压力」的方法上了瘾，在真的忍受不了时靠着这样的方式熬过，一直持续到了今天。

    将注意力摆回眼前的作业上，他对自己此时的状态很满意。摆脱难以控制的情绪，忽视房外各种复杂难懂的人与局面，只要沉浸在眼前学识的世界就好，若能单纯这样下去，他甘愿付出任何代价作为交换。

    翻找资料、思索习题，提笔写下文字再反覆涂改。期间似乎有谁来过，他在听见突如其来的话声时才顿住了手中翻页的动作，分出一丝思绪去回应已经走到他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