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一篇:酒醉
那年冬天分外冷,才过立冬便下了场大雪。 殷衣身体不好,一到换季便惯例染上风寒。今年一年心事琐碎,大喜大悲,更是虚弱,断断续续病了几月,腊月将近才好了大半。 殷雀急了几个月,只是临近年关琐事又多,他也没时间日日腻着殷衣,只得吩咐下人提醒殷衣按时喝药。 殷衣虽说体虚,也还未过过这种拿药当水喝的日子,喝得心火旺盛,又总是见不到殷雀,这几月当真……相当难挨。 到了腊月二十九,江南又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雪。殷衣积了几个月的火,这日终于摔了药碗,不肯喝了。 “去叫殷雀来,”殷衣冷笑着对管家道,“跟他说再不回来就别回来了。” 管家是看着殷衣长大的,早习惯了他的脾气,立马应了“是”,马不停蹄地去寻殷雀了。 殷衣气得头晕脑胀,在房里绕了几圈,搜出一套酒器,不知怎的想起了院中树下埋着的一坛酒,便又吩咐下人挖出来。 人说借酒浇愁,殷衣万万想不到自己也有愁得想喝酒的一天。 他坐在桌边,长长地叹口气,开始一杯杯地给自己灌酒。 那酒口感不大好,喝下去火辣辣地烧喉咙,只是好歹埋了几年,算得上香醇,殷衣倒也能捏着鼻子喝下去。 殷衣酒量差极,才喝两三杯便靠在桌上扶额,已是半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