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9)
才是最让人绝望的地方。 明知会发生的是如何地狱般的将来,自己却如撼大树的蜉蝣,拼却着粉身碎骨也无法阻挡崩塌楼台的一二。 可我要试过,才能心安理得。比起苟且偷生,至少能死得理直气壮。 说罢汝阳公主不再停留,提着剑一步一步沿着来时相反的路走回去。 烛光昏暗了她女性的纤秀身形,竟在昏暗中拉出高大影子,仿佛两百多年前提着剑一步一步在尸山血海里走向皇位的北周太|祖。 陆彬蔚凝视着汝阳公主的背影很久。 也不算很久。 因为他还能一颠一颠地追上汝阳公主。 到处乱扎的肋骨疼得陆彬蔚倒吸一口凉气:公主且慢! 他闭了闭眼睛,像是下了什么了不得的决心,颤抖着手从怀里掏出一沓符纸。 汝阳公主悚然望着他,怀疑陆彬蔚比自己更早坏了脑子,打着拿符箓炸死国师这个圣人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 事实证陆彬蔚的脑子好好的。 他握稳了笔,一张接着一张笔,就地取材,直接往自己衣襟上蘸血,落笔速度快到墨迹未干的符纸蝴蝶似飘扬在地道中,看得汝阳公主提心吊胆,生怕符纸一个不长眼睛飘到烛火里,害得陆彬蔚还要再给自己来那么一刀。 可否冒昧问一句陆帅在做何事? 不冒昧,从今往后公主就是和我共生死存亡的关系,绑在一根线上的蚂蚱,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