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 零散在各处的学子也搞不明白。 有人问一位青年,语气谦恭:依沈师兄高见,崔先生怎会起这样一个题目?可不符崔先生风格啊。 论愁一题不像是少年得意,剑道高绝,狂处敢呼来明月问经年的崔护手笔,反像是北周朝廷里郁郁不得志的老儒所喜。 不择书院的学生,个个性情高傲,谁也不服谁。 但如他们敬佩崔护一样,他们皆认为被称作沈师兄的青年的话,无论对错,当得上高见两字。 沈溪温言笑道,我亦不知。不过人生大抵是先知愁,后知乐吧。 学子赞叹不已,趁着崔护点评的空隙,掀起一场愁乐之争。 台上崔护念到沈溪诗作,眉头平了几许。 那副字笔墨淋漓,撇捺转折间如出鞘利剑,剑尖直指,剑气森森,其余则如剑在鞘中,藏锋不发,唯有剑意圆融于鞘外。收放合宜,像是部剑谱,想来写字人在剑道上造诣不浅。 既有暖裘免冻馁,何故见君难眉开? 暮春晚秋多寂寂,蹉跎花月又一回。 直待洛城尽花开,春风马蹄应得意? 难与佳人执手看,马蹄声声催游子。 不如无风无月夜,暂借明烛乐夜游? 君不知人生愁千斗。 千斗万斛最无关,伤春悲秋离别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