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br>
    王恒川那晃得不成样的货船我都能睡着,好好的平地怎么还能失眠了?

    我努力在床上又躺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忍不住起身,悄悄推开窗户,朝我对面陆云暮住处看去。

    窗外一派幽暗寂静,对面的房间都是黑着的,我想陆云暮大约也已经睡下。我靠在窗边望着外面的混沌一片,不知自己看着了些什么,脑子里却反复播放着陆云暮白日看我的眼神。

    他为什么那样看我?

    就好像我要抛开他自己走了一样。

    明明见的是他师兄,该担心被抛下的是我才对,怎么反倒是他担惊受怕起来了?

    他明明……更相信他师兄啊。

    我想起接风宴上的情景,忽然觉得烦躁起来。

    在这里的人无论哪一个都有广大的志向,只要他想,总能有人心潮澎湃地同他探讨大事,只有我一心想躲开,是我扯着陆云暮不让他与这些事再多关注。

    可我现在能牵扯他一时,单凭一个我,还能拖住他多久?

    哪怕是志同道合的伴侣都不敢确信会否有分道扬镳的那一天,更何况他尚未察觉,我其实是他前行路上的障碍。这样话不投机的日子,就算我与他有知慕少艾,就算我把实情都告诉他,可人总会成长。我终究不是与他有同样追求的人,等他长大以后,这一切还能算数吗?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