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那之后,有更多的人也把自己的生命当作赌注,押在他身上。

    他已经不可能回头了。

    我看着他心中十分复杂,恍惚之间,竟觉得他可怜。

    可怜他明明将事情看得心知肚明,却全然不敢面对。

    他如今的状态,大概率是无法承受别人揭露真相,可他肯定是心有所感的,所以才会不时到沙洲坝去缓解疑虑,又或者像现在一样,站在稻田中观望四野,凝神静气。

    所以才会几番考量,最终还是决定找到我,问倘若是我,我会如何。

    他如今不过是用一厢情愿了做安慰,我不能拆穿他的虚张声势,只能放下焦虑,徐徐图之。

    于是我认真望着他,问道:“曾先生,你既然问我,那我也想和你探讨一番。

    “请问如今登堂的诸位里,谁是我们的朋友,谁,是我们的敌人?”

    一三零

    这个问题我早就想问了。

    一年之前陆云暮突然回京来找我,明说的什么想我爱我想同我相伴余生,说到底是因为同他师兄分道扬镳,灰心丧气找我安慰罢了。他后来告知我的原因是曾煦有心在攻入京城后杀陆氏治人,让他觉得师兄并不在乎他的感受,便不想再继续跟着他起事。我当时觉得这位老乡大胆却又大意,做出来的事也是诸多槽点。只是人都没了,也就没再纠结。

    同曾煦见面之后,我原本以为他让陆云暮听到他那段话,本意就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