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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种愧疚从何而来,我愧疚得毫无道理,于是我又开始觉得生气。

    说到底,这还是个利用人心的计谋。

    要是谢储如今只使得出这样的招式,我想我也不该太把他当一回事。

    一七六

    陆宁来见我的时间比我预料中还要晚。

    但到底他还是来了,站在我面前垂头行礼。我朝他望了一会儿,莫名不敢让他抬头。最终我叫他免礼说话,眼睛只盯在他胸口的官补:“陆大人叫朕好等。”

    而后我听见陆宁回道:“臣有愧,无颜面见陛下。”

    我于是点头:“陆大人如今肯来见朕,想必已经想清楚了。”

    陆宁未答,只是掀起衣摆跪在地上:“为国御敌,是臣的本分,臣万死不辞。”

    如此云云,到最后,说的全都是些废话。

    陆宁显然并不想给我什么承诺,满口家国天下,不过是不想掺合进派系争斗之中。

    但我如果是他,经历过这么多事,大概也会同他一样躲避这些是非。这样一看,他当初同谢修有协议,或许也只是为了保全自己而已。

    我不该自以为是,觉得他把谢修看得有多重。

    这世上,有几个谢储这样的精神病。

    殡礼那日我去大将军府拜祭,谢岭病得难以起身,所以是谢储主持。我进门时他在众人前迎接,我这才看见他回京之后是怎样一副形容:身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