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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权力果然如毒药,直到把人熬到油尽灯枯。

    我静静望着他,等了一会儿他才缓缓抬眼看我:“恕臣不能施以全礼——”

    “臣谢修,见过陛下。”

    我心里有点紧张,怕他是在给我下马威,只得道:“大将军免礼。大将军不问便将朕的掌印太监带走,还施以重刑——恐怕说不过去吧。”

    谢修听我说完才慢慢将眼睛转向有行的方向,而后道:“臣教训自家吃里扒外自作主张的奴才,陛下也不该横加阻拦。若陛下身边人不得用,改日臣送个忠心听话的奴才进宫,必不会让陛下不舒坦。”

    我心想怎么回事,有行当眼线不是你们要求的么,怎么还说起什么对我忠心不忠心来了?但我也不想这时候就和他挑明白:“不用了,有行做得挺好,还是他便可。大将军若是审完了,朕便把人带回去了。”

    说完,我朝站在我身边吓得面无血色道问福使了个眼色,他明显缓了一下才哆哆嗦嗦地朝有行走去,而后又有几个人跟上前给他搭手。

    我看着问福颤着手指去探有行的鼻息,而后忽然兴高采烈起来才放下心来,朝谢修道:“大将军若没有别的事,朕便先回宫了。”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国事繁重,还请大将军多保重身体。”

    说完我正要转身离开,却听见谢修忽然喊我道:“文裕。”

    我疑惑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喊我的名字,就听见他问我:“文裕。你恨不恨舅舅?”

    我一愣。

    他是不是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