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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快亮的时候,哥哥有了醒的迹象,他开始说胡话。 我凑到他嘴边,听见他断断续续地抱怨肚子饿了,说我不让他吃饭,说讨厌我…… 虽然冤枉,但我还是很开心,我开始跟他对话,让他感受到我的回应,医生说这样能让他快点苏醒。 我说了很多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希望他快点好起来、向他道歉让他饿了肚子、告诉他我一直在他身边,还有我很想他,特别特别想。 医生的话果然有用,六点多的时候他醒了,说的第一句话是:“好吵。” 我突然噤声,激动地握着他的手问:“感觉怎么样,还记得我吗?”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这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他转向我,停了好几秒说:“你是谁?” 我好像没有一点思考能力,真的以为他不记得我了,我急忙叫来了医生。 “状态不错,拆了吧。”医生检查完,对旁边的护士说,护士上来拆包扎,我从床边站起来,突然就开始紧张,还有点害怕,甚至不敢看他们。 百叶窗合上了,室内光线昏暗,最后一片纱布取掉,我看见哥哥很慢地睁开了眼睛,他的视线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来。 对视的一瞬间,我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