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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人眼中,自是穆裴轩要上小皇帝的船。 穆裴轩曾经在梁都待过,自是有些故交,他的故交大都是勋贵子弟,昔日一道在梁都里斗鸡走马的纨绔。梁都风雨飘摇,也落不着他们头上,一个个自是好好的。熬过了仓惶的南迁,又抖擞起来,着锦穿罗的打玉安大街上招摇,好不快活。 这些勋贵子弟里,勇毅侯家的小公子和穆裴轩当年很是交好。那小公子唤李承意,是个天乾,年纪和穆裴轩相仿,年少时就好吃喝玩乐,如今瞧着也没多变。 玉安东安坊多销金窟,温柔乡。 空气里飘着脂粉香,婉转的小调里透出玉州当地的绵软,缱绻起伏间,颇有醉生梦死的意味。酒过三旬,李承意也喝多了,脚步踉跄,穆裴轩伸手扶了他一把,道:“今日便到这儿吧,我着人送你回去。” 李承意抓着他的手臂,道:“那不成,咱们兄弟多年未见,就得不醉不归。” 穆裴轩说:“你醉了,我也醉了。” 李承意打了个酒嗝,一双教酒熏红的眼睛盯着他看了须臾,冷不丁地笑了一下,道:“你哄我,你没醉,你没醉,”他一屁股坐下,又伸长了手给自己倒了杯酒,喝了,说:“穆二啊,咱们当年梁都的这些人里,只你最得意了。” “你看看,渺然、明秀殉国了,谈六折在了南迁途中,”李承意说,“谈六是病死的,他受了惊,夜夜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