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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惹恼了母亲。那时他母亲倒不曾对他吐露恶语,只是喜欢和不喜欢,从来藏不住。 他母亲也从来不曾掩藏过。 大哥自书院回来时她永远是欣喜期待的,天气转凉时,她会想着给大哥做新衣,大哥长高了,她也满脸笑意。 穆裴轩去向她请安时,母亲却总是不咸不淡的。 他母亲喜欢他大哥做的好文章。穆裴轩记得有一年,他也写了一篇文章,得了书院的夫子赞赏,那是他熬了三宿写出来的,穆裴轩兴冲冲地拿着去给他母亲看,面上装作不经意的模样。 母亲兴致缺缺,摆摆手,让他放在一旁。彼时老侯爷还在,见状拿了过去,瞧完了,颇为惊喜,玩笑道,咱们穆家世代武夫,这是要出两个状元郎了? 穆裴轩有点儿不好意思。 旋即就听他母亲说,什么状元郎,上回不是还跟着徐家那小子胡闹,在书院里打了赵大人家的小五被夫子罚了,你看看裴之何时这般不懂事过? 段临舟抚着穆裴轩的发丝,轻声道:“都说舐犊情深,我倒觉得父母和孩子之间有时也是需要一点缘分的。” 穆裴轩没有说话。 段临舟说:“没有缘分,便是骨rou至亲,也说不得要相看两生厌,轻者形同陌路,重者成仇。” 过了许久,穆裴轩低声道:“对不住,今天累得你被母亲……” 段临舟笑了下,轻轻抚着穆裴轩脸颊的掌印,道:“疼不疼?” 穆裴轩说:“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