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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 穆裴轩恍了一下神,旋即,那只手就搭在了他的掌心,穆裴轩就被冷得一个激灵——那只手凉的,只残存了一点余温。 穆裴轩瞥见了里头的手炉,要是没这暖炉,也不知道这双手得冷成什么样子。 有雪落在二人交叠的手上。穆裴轩回过神,目光落在段临舟脸上。段临舟并未如乾泽出嫁一般,遮掩面容,他戴着发冠,很有几分雍容,一双眼睛也朝穆裴轩看了过来。 二人目光对了个正着。 穆裴轩愣了一下,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段临舟。 段临舟生了副好相貌,眉眼清俊,兴许是缠绵病榻,面色极白,显得有些寡淡,嘴唇点的口脂给那张脸平添几分血色。 段临舟不闪不避地任穆裴轩打量,眼里似乎浮上了一点儿笑意,穆裴轩登时回过神,心下没来由的有点儿恼,脸绷得更紧了。 段临舟咳嗽了几声,搭在穆裴轩掌中的手指也颤了颤,兴许是风雪飘摇,那只手凉如飞雪,竟让穆裴轩觉得下一瞬就要碎裂开去了。 接下来就是拜堂。 无论是因何结的亲,喜堂上一片喜乐融融,生出几分和外头的风雪迥然不同的暖意。 二人拜过天地,又拜高堂,夫妻对拜时,手中的红绸紧了紧,相对着倾了身。 穆裴轩将段临舟送去了新房,新房里添红挂彩,倒比穆裴轩那张冷着的脸多了几分新婚的喜庆。 穆裴轩并未久留,甚至没有再多看段临舟一眼,就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