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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裴轩知道因着出身,黎越起初在他们面前总有几分小心翼翼,直到经年相交,彼此间才变得亲如手足。 穆裴轩想,于靖被押往梁都了,许方意也跟了过去,而今黎越也离开了。 冬时的别庄狩猎竟像一场梦。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才抬腿走了进去,徐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怔怔地看着那具棺椁,见了他,一下子站起了身。 二人无言。 徐英眼睛又忍不住红了。 穆裴轩伸手摩挲着那具棺椁,徐英哑着嗓子说:“这是我能从阜州城里找到最好的棺椁了,不知道还有多久才能回瑞州,只能先封了棺,等咱们打完了仗,就带黎越回瑞州……”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声音里夹杂着哭腔。 穆裴轩说:“谁杀的?” 徐英咬牙切齿道:“……孙青,还有那个鬼鬼祟祟的阿勒尔人。” “孙青砍了黎越的手,那个该死的异族人——”他眼前仿佛又浮现银枪自黎越胸膛穿过的画面,几乎将牙根都咬碎了,半晌,攥着棺盖,重重地捶了一下,说,“是我没用,我要是能早点儿回去,裴轩,黎越是为了救我,他是为了拦住孙青才留下断后的……” “我要是能再早些回去,我早些回去,说不定就黎越就不会死,他会活着……” 徐英语无伦次,情绪激动又崩溃,穆裴轩抬起眼睛,瞳仁漆黑,看着徐英,说:“徐英,把眼泪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