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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静得不似惊闻噩耗,他说:“好。” 门紧闭着,穆裴轩推开门,浓烈的药味儿扑鼻而来,屋子里还烧着碳,透着股子带血腥气的,让人喘不过气的闷热窒息。 珠帘垂落着,穆裴轩脚下如生了根,竟半步也迈不动,仿佛里头藏着恶鬼猛兽。 里头传出的气息短促,一起一伏,低弱绵长,不时夹杂着几声痛苦的咳嗽。 穆裴轩恍了恍神,僵僵地站着,嗓子眼似也被什么堵住了似的。 “……谁?”珠帘里传出沙哑的声音,正是穆裴之。 穆裴轩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他狠狠闭了闭眼,上前一步,揭开了珠帘,低声叫了声:“大哥。” 穆裴之躺在床上,不过短短几日,他就消瘦了许多,面上透着股子青白。他昏昏沉沉的,乍听见穆裴轩的声音,还当是梦,睁开眼睛瞧了过来,望见满身风尘血腥的穆裴轩,“裴轩——”见他要走近,声音陡然拔高,说,“别过来……咳咳咳!” 他捂着胸口急促地喘了几声,手背上几块红疹刺得穆裴轩眼睛生疼,“大哥……” 穆裴之缓了半晌,才说:“我没事。” 他道:“怎么来得这么快?” 话刚问完,又想起他那封信即便是快马加鞭,此时也不过刚到瑞州,穆裴轩又岂能现在便出现在阜州? 约摸是穆裴轩挂念阜州战事,不放心他,私自出了瑞州,他心中一暖,又有几分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