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

  上边是陌生的字迹，只写了随护军的人数，每年支出多少银两，而前年发生冻灾户部拨了多少银子，两个数一对b……哪个御史得了这个提醒，能在朝上好好风光一回。

    这张纸寥寥数语却能改变许多人的命运。

    「怎麽不g？你放到我面前，就是这个命。」对方顶着张万年不变的笑脸，好像只有嘴巴会动。

    唐麓优哉游哉地喝了半杯茶，「差点就做了。」

    「你瞧不上的是人全家唯一活路，你帮人做选择，你承担得起後果？随护军迟早解散，但不该在这个时候出自你的手。」

    唐麓好奇，「你怎麽那麽笃定？」

    「傅佑桁想得民心就得做点实事，实事要花钱，钱哪来？背着朝廷贩私矿私盐走海货，公主王子婚事能卖就卖。」

    「一个没有底线的君王，盛世来临之前，他做多少没底线的事你都不能指摘。」

    唐麓笑了，「也不嫌累。」

    「人有执念才活得下去，千古名君是他执念，想取悦别人是你的执念，大成寺住持想当天下和尚头子是执念，都是凡夫俗子，谁也别觉着自己多高贵。」

    唐麓无语，「怎麽又藉机骂你父亲。」

    要真能当天下和尚的头子，那也是本事。

    在大成寺安静的禅房里睡了个好觉，唐麓下了山就直接上苏柚的医馆，结果人不在，底下的人说天没亮苏柚就被叫去城南盛兴医馆帮忙，那边昨夜里收了七八个被恶犬咬伤的佃农。

    「苏大夫可真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