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原着向崇应彪未死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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寿笑起来,撑开阶下囚的眼皮。 崇应彪的眼球黑得彻底,像没有光的夜,而殷寿自己的眼睛则是蓝灰色的,像蒙尘的黯淡天空。他的父亲帝乙曾说这是不祥之兆,殷启也说过要把他的眼睛挖出来,装点到酒器上,又嫌他的眼睛太过晦气,刀割到眉角便松开了,经年流转连伤疤也无痕,仿若这些从未存在过。 殷寿说:“我看着你,就会想起我自己,所以我以前很少看你。” 崇应彪笑得牙齿发抖,他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他连死都不怕了,却还是害怕殷寿。对殷寿的恐惧仿佛是刻在骨子里的,他终于明白那日姬发敢和殷寿对决需要多大的勇气。他是全天底下最想将殷寿取而代之的人,可他也最怕殷寿,像是在河边照镜子,波纹荡开面目扭曲地彼此凝视,他永远杀不死自己。 “陛下竟不喜欢自己吗?”崇应彪将指甲掐进rou里:“陛下功高盖世,万民歌颂,位高权重,算无遗策,更是天降玄鸟,延泽商汤五百年福祉,如此惊艳绝绝之人也不喜欢自己的话,这世间怕是所有人都要对自己唾弃了。” 殷寿被他夸得很愉悦,但他笑起来也是将眼睛眯着的,叫人看不清他眼底的神色。他的宠妃是狐狸,可他比狐狸更狡诈。他用手拨开崇应彪额顶的碎发,从崇应彪的眉弓亲到鼻尖,类似恐惧的情绪使崇应彪浑身都在颤抖,仿佛被狩猎的母狼,嗷鸣,咬牙,抵死反抗。 “恰恰相反,我很爱我自己。”殷寿说。 他用舌尖抵在崇应彪的右眼之上,仅剩的右眼反射性闭气,柔软又粗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