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房间里,墙上挂了个劣质钟表,秒针却异常清脆,咔嚓咔嚓,刀削在骨rou上一般。 “舒漠阳。”他中途叫了两次这个名字,第二次,底气不足。 眼睛闭合的男人像刚从水里捞上来,发梢都湿透,呼吸浅慢。 秒针走完最后五步路,易木石掐点动手撤针,到最后几根时心中的忐忑,不亚于第一次完成开腔手术后等待病人反应。 “易木石”,声音有种被撕扯过的伤倦,却仍沉稳恒定,舒漠阳不知何时已睁开眼,定定看他,“你的针山地狱,我过来了。” 身为医者,此时只能点点头,木然但由衷说了句:“你很厉害。” 抬起手,指甲修得平整的五指,依次缓慢轻动,舒漠阳略歪头端详着右手,神色中有种纯净的温柔,是硝烟战火后,断壁残垣下看见一同幸存的战友。 钟表秒针声越来越响,在易木石神经上不断敲击,疲惫却烦躁难以入睡,翻来覆去两个多钟头,让他在舒漠阳突然起身第一时间便觉察,跟着猛坐起来叮嘱道: “记住现在绝对不能用力。” 舒漠阳扫了他一眼,似有少许诧异,但很快就轻点下头,示意他跟在身后。 走出房间,走廊上空荡,易木石却能听到远处谨慎压制着声响的诸多步伐,夹杂轻微子弹上膛的金属撞击。 手指快速指了下左右两边出路,易木石在询问,走哪边? 舒漠阳摇下头,口型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