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夜间的放风场静悄悄的，他靠着天台栏杆以风景下酒。虽然有点奇怪那家伙一言不发喝闷酒，但并无询问之心。畅快地喝完酒刚想告辞离开，谁知对方突然抓住他的手，靠得近了。

    黑夜里那人敞着前襟，黑衫解开了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胸膛的一片纹身。那家伙没有看他，轻轻地说：陪我一晚？

    他自然领会到了这句话的暧昧。眼神却转到远处喝酒玩牌的那一众手下。别人的地盘。不好当场下人面子也没有那么容易离开。

    那句话消逝在风中。他没有理，那人也没再问。

    后来他走没第二次遭阻拦。但之后没再答应过对方的邀约或是掺和进那帮人的事里。

    没有人会乐意有人觊觎自己。哪怕只是一句醉酒的胡话。

    他后来是找过张暮山。

    借了醉意，一时头脑发热地来到熟悉的宅邸前。却落了警方的埋伏。

    顶着漫天的子弹与无处不响的尖锐的警笛声，他回头望见那门上贴着的封条，心里凉了半截。

    也许他得留在这里了。他无数次在心里这么想。

    没能弄死张暮山，确是缺憾。

    眼前一片血色，他短暂地丧失痛觉，犹如笼中困兽。已经不知这场酣战持续多久。勉强做到转入巷战，仍甩不掉后方像是浪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