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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蔡云珠表现出一种尊重的亲热,不时含情脉脉地看他一眼,以及有限度地依偎着他。遇到有一个位子空出来了,他请她坐下,她却尽量挤向一边,再腾出一些空隙来让他也坐。那样子就像蜜月期中的新娘似的。

    章敬康对她所给他的“优遇”,觉得很有些窘,然而也不能说没受感动。

    到站下了车,蔡云珠在前带路,往一条很干净的巷子中走去。到一所西班牙式的洋房门前停了下来,蔡云珠说:“请进去坐一会儿,我把那本《望乡》拿给你。”

    章敬康不便表示不愿到她家去,只说:“不忙,不忙。改天你记起时,就带到秦家好了。再会!”说着,他扬了扬手,转身走了。

    蔡云珠稍微迟疑了一下,大声地说:“那么你请等一下,我马上进去拿书给你。要不了两分钟就行了。”

    她这样迁就,他自然不能不停下来。果然不到两分钟的工夫,她就把书拿了出来,递到他手里。

    “谢谢你!”

    “不必客气。”她说,“记得我的地址吗?”她把她家所在的路名、巷子,清清楚楚地说了一遍。

    章敬康自然知道,这是表示欢迎他访问或者通信的意思,便把她所说的详细地址复述了一遍,一字不错。蔡云珠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再会!”

    她站在她家门口,扬着手。他走出去将近十步,偶尔回头,还看见她在目送他离去。

    对于她这一往情深的神态,他自然不能无动于衷。他也不能了解,何以她对他会产生那么大的兴趣?也许这就